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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出赤峰帮的人圈,只听得身后一个暴躁粗豪的声音喝道:“老子干死你们赤峰会这群野驴的亲娘祖宗。”可不正是那个脾气暴躁的王老九的声音。

紧接着那个见识不凡的三哥出声喝止道:“老九,闭嘴。”

两个地方势力的争斗没什么看头,最起码无名觉得没啥看头,抓住犹自抱着一丝浑水发财希望想站在那里看个热闹的程怀宝的脖颈子,提着这个财迷小子踏上了江南之路。

路上,无名问出了又一个想不通的问题:“玄青观与圣人谷乃是正道领袖门派,怎么与这些地方小帮派还有联系?”

程怀宝自然答不上来,嗤之以鼻道:“偏你那么多问题,这与咱们又有何干系?”

西安,原名长安,自西周以来有十三个王朝的国都定都于此,更是秦、汉、隋、唐这四个中国历史上最强横时代的都城,本朝定鼎之后太祖皇帝朱元璋大笔一挥,才改名为西安。

古老的西安城,难得有雨,而雨中的古城,却并没有难堪的灰暗,反似洗去平日满天黄尘一般,呈现出一股蓬勃的生气。

然而无论如何,这座古老的城市,毕竟已渐在衰落,汉宫风流,长春未央,固然已是遗迹,秦时豪华,巍巍阿房,更是已变作一堆瓦砾,只有大雁、小雁双塔,还有着昔日的瑰丽,笔直地耸立在西北亘古未息的风沙里,伴着曲江清淡的水波,向远方的游子夸耀着这古城的风流遗迹。

可惜,并非是所有的人皆有这等风雅的眼光。

最起码程怀宝没有。

此时的他正郁闷无比的与无名坐在一条漂于渭水之上的客船上,距离西安只有四里之遥,远远已能看到模糊朦胧的黑黑城影。想想路上发生的一切,这小子实在有十足的郁闷理由。

这两个小子明明要到江南,怎的跑到西安来了?

他俩可不是迷路,再糊涂的人也不会迷路迷到如此南辕北辙的地步。

原来在路上时,两人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原本五个月后才召开的三教精英大会,经过三教掌门共同商议,决定提前在西安郊外的圆守寺举行,并一改往日三教内部交流的模式,向正道公开,所有武林正道各派皆可派弟子前来参加比武,且各派参试弟子的人数限制已提高为十人。

无名听说了这场比武盛会,手痒之下有心前往见识一番,自然不顾程怀宝那无聊的江南之行,执意掉头北上。程怀宝拗不住无名的坚持,只得在心中同江南的美女们道了声晚点见,无奈陪无名走上了这趟西安之行。

程怀宝这小子大概从不知教训二字是什么意思,从玄青酒楼崔掌柜那里敲来的一百两银子没过多久便花了个精光,结果落得个夜路独行撞到女妖的境地。好不容易发了笔死人财,又弄来了百多两银子,谁知他根本不知节约为何物,还不到十天的工夫便又花了个精光。

举几个例子说说他是如何花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