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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这小子一定要吃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大酒楼,每餐动辄七八两银子。

眼见两人身上所穿纯黑守丧道袍太过扎眼,他倒是不客气,二两银子一身的道袍他们俩小子一人做了五身之多。

行路懒得动脚,雇了一辆乌篷马车一天又要一两银子。

住宿更是不用多说,每晚皆为独门独户的上房,一个晚上便又花去了二两银子。

试问如此大手大脚,便是给他再多的钱,怕也禁不住他花的。

终于,两个小子将身上最后一两银子作车费给了车夫,俩人又成了一贫如洗的小道士。

倒霉的是,程怀宝花钱花的开心,却还没想到挣钱的好办法。唯一拿手的偷,他自持现在高手的身份,又不屑为之。

其实也不能怪程怀宝笨,想了那么久都没想到赚钱的好法子,实在是江湖人挣钱就那么几条道。要么拉帮结派,掌控一方,偏偏时不我待。而跑单帮的江湖人赚钱的路便更窄了,走邪道的无非坑蒙拐骗,走正道则又不脱保镖护卫这几等。

程怀宝总觉得自己苦练了近十年的功夫,怎的也不能做那些粗贱的活计,加之要赶赴西安参加那劳甚子正道精英大会,自然也容不得他停下身来做些轻松自在的事情赚钱。

因此两个穷光蛋就这样开始了他们新的旅程。

这一天两人来至嘉陵江畔的保宁府,他俩没钱坐船,乃是顺着江边一路走到保宁府的。

进了保宁府城,两人已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又饿又累。

无名可不管身上有钱没钱,肚皮饿了,抬脚便往酒楼里进。程怀宝却知道这些世俗规矩,劝阻无效后一气之下,便不再管,自己站在酒楼门口,闻着里面饭菜四溢的香气,听着那热闹的喝酒行令之声,抱着一会儿看无名没钱付帐时的笑话的心理,狂吞猛咽分泌过剩的口水的同时使劲紧了紧腰间的裤腰带,借以稍稍缓解一下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的肚子。

无名吃饱喝足后抹抹嘴拍拍屁股便要走人,酒楼掌柜与伙计自然不干,无名也不与他们争执,随手一拳将红木方桌打出一个大洞出来,然后悠然潇洒的大摇大摆走了出来,只留下酒楼中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无论掌柜、伙计还是食客,以前皆见过吃霸王餐的,但绝没见过能将霸王餐吃的如此自然,仿佛一切皆是天经地义一般的人。

也难怪无名能将霸王餐吃得如此完美,他本就没有一丝世俗的理念,在他脑中没有任何世间礼法规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