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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双文笑道:“抱歉,今日才告诉你。”

殷浮白正要答话,忽见一骑快马烟尘滚滚,由远及近,马上骑士一身白衫,腰悬淡黄长剑,正是鸣蝉卫长声。冯双文不动声色,便将纸笔收了起来,坐到一个隐蔽角落。

来到近前,卫长声翻身下马,向殷浮白行了一礼,道:“殷公子,我有几句话对你讲。”

殷浮白心中不解,便道:“请坐,请讲。”

卫长声环视周围,见酒肆中除殷浮白外只有一个老乞丐,便一撩袍角,在殷浮白对面坐下,正色道:“殷公子,你需得小心一清子。”

这一句话一出,殷浮白尚且未言,那老乞丐面色便是一变,但卫、殷二人均未注意。殷浮白诧异道:“为何?他已答应我不再算计我兄姐。”

卫长声看向他:“那么殷公子你呢?”

殷浮白一怔,卫长声续道:“据我所知,一清子此人最重名誉身份。他虽属名门,心思却不若外表那般光明,而是心胸狭隘。诚然他当众立下誓言,不会对两位门主出手,但殷公子你自己,却要多加留意才是。”

殷浮白习惯了以剑解决问题,并不解这些是非,但也知卫长声乃是一番好意,忙道:“多谢。”心里却奇怪,当日在昆仑山下,这人因为自己碰了他的剑就要和自己动手,如今看来,却又像个通情达理的好人。

卫长声似已看透他心中所想,苦笑道:“不瞒殷公子,我这一番说话,实是为了令师姐。”

他看着手中的长生剑,神态柔和:“你是令师姐十分器重的师弟,因此我不愿你有损伤,令严副门主伤怀。”

卫长声又道:“前番我向你挑战,原是为了令师姐的一个赌约。她说若我输在你手下,我便得在品剑大会上照应沧浪水。她却不知,纵是没有赌约,她要我帮忙,我也会应,只是她若愿打赌,也好……”他苦苦一笑,“当日泰山峰顶一见,此次又得见她一次,够了……”这几句话初听平常,细品之下,却是一派入骨相思。他不再多说,拱手告辞。

直到他身影消失,冯双文方才现身,叹道:“长生剑在兵器谱上排名第五,虽不及你,却不至一招便败。他对你师姐,确是情根深种。”

殷浮白不假思索:“师姐不会嫁给外人的。”

冯双文笑了笑,也不与他辩驳,只放低声音,似有顾忌:“但卫三所言亦是有理,你自己需小心些。”

殷浮白并不在意:“一清子剑法不如我,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