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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冯家,位于寒江之西。传承百年,自有钟鸣鼎食之盛。

而这一夜的冯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请见冯家四公子冯双文。

这名客人年纪极轻,穿一身白衣,身材削瘦,冯家下人间他姓名时,他只答了三个字:“般浮白。”下人一惊,不敢怠慢,忙去禀告。

冯双文在自己的院落中接待了殷浮白。他不知殷浮白所来为何,却仍为他面上神情震惊。那年轻人一双眸子如若两泓死水,沉沉都是伤。

“冯先生,你既是江湖百晓生,我有一事,想向你请教。”

冯双文心中虽然诧异,面上却不表露,只道:“请讲。”

殷浮白扫一眼屋中,低声道:“若有损坏,我自赔偿。”一剑横削,屋间的木柱中霎时多了一道剑痕,人木半寸,上浅下深。

“若是这般的一道剑痕,什么人可以使出?是哪一派的招式?”

这一剑,与湖畔白杨树上留下的一道剑痕一般无二,天下间除了殷浮白,只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复制出这般劲力、剑法一模一样的痕迹。

冯双文凝望那道剑痕:“此招下深上浅,痕迹纵长,如风行水面。是华山派的剑法,观其劲力,虽然锐利,却欠浑厚,是青年人的剑法。”

他又观测一番,道:“这人内力很好,虽然年轻,但应是华山派的翘楚,如‘五岳英秀’薛连这般人,方能使出。”

当日泰山蜂顶,殷浮白一入品剑大会,此人一剑而败,颜面大失。

殷浮白并不多言,一剑劈过,削落紫檀木桌一个桌角,速度奇快。

冯双文一见那桌角便道:“反手剑,这是海南派的怒鲨剑法,只怕只有他们掌门人黎永安方能有如此干脆利落的效果。”

黎永安,当日玉虚峰下,其所率三星剑阵曾惨败殷浮白手中。

殷浮白第三招挥出,这一次风声厉厉,地上青砖霎时碎裂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