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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说,一清子已经被惩治了!”

“嗯……什么?!”

这一次,殷浮白当真从地上蹦了起来:“什么?”

冯双文索性也席地而坐,琵琶横于膝上:“当日里虽有一清子一番说法,但有人觉得不可盲信,又去调查,终于知道事实真相,公布天下。如今一清子已经被废去武功,免除代掌门一职,终身囚禁于昆仑山上。”

殷浮白颓然坐下,虽然一清子并未被处死,但那般留恋声名的一个人,被剥夺了一切,这惩罚实比处死他更要让他难过。他双眼遥望袁乐游坟茔,终是默默吐出了一口气。

“什么人查的?”他看向坐在对面的冯双文,“难不成……是你?”

冯双文笑了:“不完全是我。”他凝望殷浮白双眼,“当时我为你判出七人剑痕,深觉此事重大,但我不通武功,只得赶到昆仑山上,请求一位长辈出手。只是我赶到时为时已晚,你已闯下昆仑山,本来那位长辈亦想追捕于你,我找到他,对他说:这件事其中有疑点。”

这是殷浮白第一次听到有人为已辩护,虽然事情已然水落石出,仍是禁不住心中感激:“多谢你,但……”

他想问疑点究竟为何,冯双文却反问了他一句:“你说当我遇到这等事情时,为何不去找冯家人,而去找昆仑山那位前辈?”

殷浮白一怔,答道:“必是那位前辈武功极高,或与你关系极亲近。”

冯双文笑道:“两者皆中!若一清子所言为实,武当山那许多高手,凝云剑不去找他们,反倒去找一个钱之栋联手?”他停一下叹道,“可叹这当日,许多人被仇恨所激,竟无人想到这一点。反倒后来我见昆仑派一个二代弟子,却还心明眼亮。”

他又续道:“那位长辈对你也有了解,本不信你能做出这般事情,听我一番话后,便下了昆仑山,幸而还是救到了你。后来他花了半年调查真相,先找到杀手阁的阁主,证明确无这么一单生意交给袁乐游,后又遍寻六大剑门与你一战之人,终是找到了海南派的两名弟子。”

殷浮白也想到与黎永安交谈之时一旁的两名弟子,原是极好的证人,但自己当日在昆仑山上怒气填膺,早把这两人抛到了脑后。他犹豫片刻:“那位前辈……是那名老乞丐?不知他是昆仑山上哪一位高人?”

冯双文绝倒:“他是我长辈,我是衡阳冯家人,你竟还问我他是谁?”

殷浮白尚未答话,却听远处声响如雷:“小子,你就一直窝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