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澄:
眼见殿旁漏斗里的白沙愈流愈少,而皇帝俨然一副跟他们干上了的架势,杜沁然也免不得有些焦急。
她再不去,恐怕杀手大会都开完了。
杜沁然弱弱开口:“皇上有所不知,此急非彼急。”
她酝酿片刻,委婉道:“臣妇与夫君新婚燕尔,正值情浓时,蜜里调油。”
皇帝一头雾水:“所以?这跟你们提前离宴有何干系?”
杜沁然看了看温文尔雅的谢景澄,又看了看跟门神似的寸步不让的皇帝,心中一横,咬牙道:
“他急色!”
天色已晚,人家小夫妻急着回房恩爱,就算是出于人道主义,皇帝也没理由拦他们了吧!
好消息:皇帝确实挥了挥手,允许他们走了。
坏消息:皇帝看向谢景澄的目光里欲言又止,眼神也逐渐怪异了。
最终,他只是憋出了一句话:“谢卿啊,你这身子骨 唉,不可沉溺温柔乡啊。”
谢景澄守了二十三年的无暇人格,卒。
牺牲良多回到太尉府后,杜沁然又陷入了新一阵的烦恼。
她偷偷瞟了眼身畔的谢景澄,觉得他从顺眼的挡箭牌变成了碍事的绊脚石。
谢景澄同样用眼角余光看着他的夫人,有些苦恼。
两人内心想法难得地得到了统一:怎么支开他/她呢?
“夫君”
“夫人”
他们同时开口,而后又齐齐止了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