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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硬了怎么办?她忍,反正这人也蹦哒不了多久。

阿里乌丝毫不收敛,转而阴阳怪气地对林太师道:“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成你的座上宾吧。”

话里话外的嘲讽显而易见,杜沁然眉毛一挑,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阿里乌和林太师,原是旧相识?

身居高位的林太师自然也不是池中之物,面不改色地接道:“人各有命,使者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何必与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较量。”

语气不轻不重,明面上挑不出任何问题,但就是能让阿里乌感到十分膈应。

阿里乌却远远没有林太师那么沉得住气,把白玉筷箸往桌上一摔,脸部肌肉都微不可查地抽搐着:“当年就是因为你,我像个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被驱出封城。若不是我命大,我早就客死他乡了!”

林太师眼皮都没抬,悠然舀着鎏金碗里的冬虫夏草螺头汤,波澜不惊道:“使者此言差矣。您拿着朝廷的俸禄,也算得上锦衣玉食,谈何生啊死啊的。”

阿里乌怒上心头,全然没听出林太师话音中淡淡的威胁,站起身指着林太师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老匹夫装什么清白?你敢说言家的事与你”

“李侍郎。”林太师沉了嗓音,望向阿里乌的眼眸中含着警告。

他喊的是阿里乌昔日在封城的官职,而“李侍郎”这三个字就像是不可告人的隐蔽开关,藏着太多见不得人的把柄,让阿里乌瞬间哑了火。

“咚”得一声,林太师手指一松,瓷白的勺子敲击碗底,伴随着溅出的汤水发出令人心颤的清脆声响。

他慢条斯理地拿过湿帕,一根根将手指擦拭干净,斯文笑道:“我不胜酒力,唤错了名讳,让使者见笑了。”

阿里乌颇有些魂不守舍地缓缓坐下,嘴唇嗡动半晌却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