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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心底对谢景澄有一万点怀疑,但杜沁然为了不暴露自己,仍得做戏做全套。

她赶着离开,全然没发现成衣铺老板娘神色里藏匿得很好的紧张。

待她走后,方才老板娘口中“堆积杂货”的左侧门帘被撩开。

在里头全程听完老板娘与杜沁然的那人缓步走出,做工并不算精致的硬底布鞋踩在地上,声响沉闷。

那人随意地抚着锦缎,略粗糙的指尖将娇嫩的布匹划得有些勾丝,若有所思道:“他们居然失败了。”

老板娘也收敛了在杜沁然眼前的慵懒风韵,面色凝重:“那可如何是好?若让那李贼活着回到柔然,恐成心腹大患。”

那人闻言,非但没忧愁,反而勾下斗笠微微一笑:“是吗?”

假如杜沁然此刻还在成衣铺,想必会感到十分惊讶。

因为那人掀了斗笠后,露出的是一张她分外熟悉的面庞。

杜沁然踏着凌空微步回到杏花楼,时间掐得刚刚好,“旷世武功”的一个时辰时效刚好过去。

她平复了下呼吸,一派寻常地沿着幽静小道走回雅座,却在路上与她那位体弱多病命不久矣的夫君不期而遇。

谢景澄已坐回轮椅上,如往常般笑容温柔,语气和缓道:“夫人去哪里了?我找了夫人好久,很是担心。”

杜沁然笑意同样如春风般和煦,把袋子递给谢景澄柔声答复:“人家不是说了去更衣吗?自然是去杏花楼对面的成衣铺取了件衣裳。”

谢景澄体贴地接过袋子,并未往里头看,好似不在意,又好似认为里面装的是什么都无关紧要。

他的神色在黑夜中半明半昧,语气是恰到好处的疑惑:“我听店小二说夫人向好几人打探了恭房在何处,未曾想 夫人指的是这种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