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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杜沁然是现代人,她自然不相信这种鬼神之说,但这番话若是传出去了,指不定谢景澄会背上什么人人得而诛之的骂名。

她眼神冰凉地注视着大夫,嗓音中带着冷意:“倘若我在第三人口中听到此话,我惟你是问。”

大夫一时之间被杜沁然的眼神震慑到了。

他原先看这位夫人外表柔弱软糯,言辞间便没那么注意了,谁曾想她竟气场如此逼人。

好半晌,大夫都没说出话来,反而是杜沁然一点点松弛了神色,向着大夫再次礼貌一笑:“我家夫君的病情还要劳烦你多费心了,做得好重重有赏。”

大夫诺诺应是,待推门出去时,才在冷风中惊觉自己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在谢景澄醒来的时间里,杜沁然想到了很多。

先前她刚嫁入太尉府时,便知晓谢景澄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她当时还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想陪他度过剩下的日子。

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杜沁然开始忍不住有些担忧,而当她误以为谢景澄的病弱是装出来的,第一反应竟是松了一口气。

谁曾想,她最不希望成真的事情竟是真的。

她坐在床脚,侧身托着脸看向谢景澄,轻轻叹了口气:“谢景澄啊谢景澄,我倒情愿你是装的。”

杜沁然静静望着他半晌,缓慢凑近谢景澄缓慢地俯身,在近得能听见他心跳的距离停下。

她目光很轻柔地滑过谢景澄的眉眼,而后轻轻闭上眼,若即若离的吻落在谢景澄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