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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略微懊恼,暗骂怎么忘记了自己说给叶鹤衣的故事版本是晏予安救了自己,竟让她得到可以反驳自己的论据。

懊恼没有表现出来,他脸上流露出的情绪更多是不满,用歪理开口辩驳道:“你的意思难道是他不该救我,应当让我落崖身死是吗?我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向着外人,像话吗?”

叶鹤书说着,倒自觉自己的立场才是正确的,底气更足,理直气壮说道:“我可都是为了你好,你的天赋不同一般,正是修仙的好材料,肯定不能和普通人一样碌碌成亲,无为一生。

听我的,不如就以这次晏予安的死为契机,收心加入仙门。等你成仙,肯定不会记得现在这个普普通通的成亲对象了,他不过是你修仙路上一块绊脚石。”

他不作悔改,还更加恶劣地对评价晏予安毫无价值,逼得原就痛苦的叶鹤衣舌底泛苦,浑身颤抖,连胃都一阵阵痉挛犯恶心。

如果说出这等荒谬言语的不是抚育她多年的兄长,而是其他人,她怕是早不等说完就一拳头砸过去,逼人闭嘴了。

可她不能对他动手,这是她亏欠甚多的兄长。

她实在不解她的兄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难不成头脑出问题,就会令人变成面目可憎的模样吗,这可真是最恶毒的诅咒。

叶鹤衣几乎无法捱住这种折磨。

前些天,她日日登门看望叶鹤书,一边辛勤照顾他,一边听他说各种荒唐哄她修仙的话,应付得心力交瘁,只好一遍遍默念兄长是生病了,自己必须得耐心照料他痊愈,才能坚持住。

所幸她回到晏予安的住处,可以得到爱人的安慰。

重整心情,隔日面对性情依然迥异从前、表现令人生厌的兄长时,她仍然能再度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