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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就在他们夹杂忧虑与犹疑的眼神中,扛抬起了棺材,步伐坚定地一步步走向十里外山丘上安排给叶鹤书的安眠之地。

不熟练的抬姿致使肩上布料与她的皮肤不断摩擦,很快就摩得破皮流血。

刺目的红渗透出白色的丧服衣料,一直关注她的管家立刻发现了。

他心疼地走上前,再次劝说她道:“姑娘已抬棺行了三里,任是谁家的姐妹闺女都比不上姑娘你这般情深义重,可以放下来歇歇换人抬了。你还是赶紧处理肩上伤口吧。”

叶鹤衣的肩膀与膝弯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怕泄露出痛声,咬紧牙关不吭声,仅是沉默地摇头,表达出坚持的意愿。

疼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听人谈起过,被遗忘于亡者而言是真正的死亡。

这是她能陪同兄长走过的最后一程,她不希望忘,这一行越是刻骨铭心就越能记忆犹新。

执拗起来的叶鹤衣从来只有叶鹤书能对付。

因他静静躺在棺材内,不提出反对,叶鹤衣硬是扛抬着棺材,徒步走完了十里路。

放下棺材时,她的肩与腿仿佛都不再属于她,偏她还要用颤抖不停的手拿起铁锹,给兄长的棺材铺上第一层新土,然后姿势端正地跪拜在兄长的墓碑前。

等所有丧葬流程都走完,她被管家搀扶着回到叶家庄,不仅身体疲惫不堪,伤处还都处在麻木状态。

早早在庄园门口等待她的江小采迎上来,立刻伸手帮忙,与管家一起扶她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