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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们进进出出,眉头紧锁。

依稀听得有太医重重地叹了口气。

“自昨日起,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替卫公子把过脉,那卫公子的脉象,分明是油尽灯枯……”

另一名太医急忙打断,“赵太医,慎言!”他惊慌地自殿门往里看了一眼,确定里头那位不曾听见方才回首,后怕地道:“陛下既然有令在先,我等便该尽力而为。”

“可救一个将死之人……”赵太医有些不忿,这分明是强人所难。

何况那卫公子落得如今这个境况,不都是拜陛下所赐?

如何能逼迫太医院从阎王手上抢人?

赵太医握紧了药箱,心中道了一句无妄之灾,转过身,再次进了寝殿。

这短短的一日,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几乎都不曾休憩。

翻阅医书,更换药材,各种方法都试过了。

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卫芜僮从短暂的醒转再次陷入昏迷。

一日之内,脉象从虚至无。

已是绝境。

当然了,这些话,赵太医是不敢在沈寐面前直言的,他知道,沈寐并非猜不到,只是不肯信。

皇帝素来偏执。

“陛下。”到了近前,赵太医恭敬地行礼,得到默许后,再次搭上卫芜僮的脉。

脉象较之昨日还要更为虚弱。

意料之中的结果,赵太医没有多言,在沈寐阴沉的目光中,取出金针,朝卫芜僮身上几个穴位刺了下去。

太医院诸位太医商议许久,也只商议出了这么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