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足足已过一个月,竟生生成了他的梦魇。

是谁?还能是谁?

不就是问了一句你以为自个是谁么,犯得着隔三差五就来梦中问候一次?

心烦意乱的感受再次袭来,谢湛拧眉端起旁侧凉了的茶,不管不顾地一饮而尽。

生生将一年难得两盅的眉山雪韵,喝成了老牛饮水的架势。

直到三杯饮尽,喉中的灼热逐步冷却,谢湛这才缓下速度,以真正品茗的优雅方式,端起将将煮好的新茶,往口中送过去。

谢湛抿了一口,体味着这眉山雪韵的滋味,味道醇和,馥郁芬芳,略有回甘。

即将咽下之时,石清出现,说了一句:“扶女郎问公子,可能一叙?”

一听“扶女郎”,谢湛将咽未咽的茶突地卡喉,如上次一般,一口气没喘匀,随即猛咳不止,直咳到玉面红透。

当真是,躲闪不及,避无可避。

石清不解地看他,犯得着这么激动?

谢湛抬袖捂嘴咳完,将茶杯重重地搁上桌面,刷地站起身,深吸几口气,目中似怒似气,“人在哪?”

石清怔了怔,公子这到底,是在发火,还是在着急?

“就在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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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苑外,墙隅处,长有一株高大茂盛的杏树。

此时,正是杏花盛开的时候。又红又白的花挂满了枝头,堪称胭脂万点,花繁姿娇。

谢湛大步迈出院门,脚步蓦地停住,深渊似的墨眸半眯了起来。

他身后,石清察觉到前方人脚步停滞,及时停了步,一抬头,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