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声音冷淡生硬,仿若拒绝他的人不是扶萱,而是他石清。

石清恍然大悟。

此刻才认清,若不是他没有选择,他断然不会接,公子与准夫人之间传话这种,稍有不慎便引火上身的任务。

谢湛闭了闭眼,深吐了一口气。

当真是,接二连三被那人嫌弃。

行,可真行!

他“刷”一声扔掉官袍,只剩一身雪白中衣,也不知哪里来的越挫越勇的勇气,突地提高了声量:“你明日再去问一次。”

这番话,倒像是发话让他去审犯人,石清还能说什么?

他预感得到,同样的问题,从扶女郎那处,一定会得到同样的回复。

故而,他硬着头皮问了句:“公子,要不要定个具体日子?”

谢湛算了算,一连报出几个:“明日,五月十三,五月十八,五月二十三。”

石清一听,霎时明了,公子这是要将所有休沐日都腾出来,要堵扶女郎拒他千里的嘴了。

再不愿触霉头,他跟领了圣旨似的,脚步生风,火速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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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

五月十三,刘府。

嘉陵长公主的芙蕖宴如期举行。

因正值京兆郡刘耽休沐,芙蕖宴的请帖便比平素散地广了许多。

嘉陵长公主邀请了建康城内赫赫有名的王、谢、余、周、张几大世家的家主夫人,刘京兆还顺带将自个的请帖递给了那些家主们,甚至,还放话,欢迎小辈们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