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夫人眸光一讶,微蹙细眉,转头看向谢湛,“可六郎不是说,那幅画的摹品,在这建康城的书斋全已传遍了。”

话一落,谢夫人心中咯噔一声。

这般冷情的儿子,哪会有什么心思与女郎作画?想必那些书斋流传的摹品,跟他没甚关系,反而是与这王芷怡有些牵连。

她是说,这儿子怎改了性子,突地要邀请这王七女郎前来家里一叙,还特意说了这件使她开心的事,原是,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替他审问来了!

这般狡猾的儿子,设了个圈套,现下,是看着她走了进去,又利用她,想把王芷怡也扯进去。

但话已出口,她自然不好立刻反悔,便也仍是不动声色,噙笑期待地看着王芷怡,似要等她的回答。

王芷怡被当面问话,自然已经猜到了谢湛知晓此画存在。这事本也瞒不住,在她作画时,她便知晓。

至于应对方法,她也早被谢心姚点拨过。

故而,她从容回道:“谢夫人说的书斋的画,我并不知晓。但我最近曾作过一幅凭江赏景的画,是三嫂邀我的,她给我作了一半的画,让我续完。”

听到此处,谢湛冷哼了一声,并未言语。

谢夫人猜到了此事有长女从旁协助,她本也希望谢湛能和王家女郎多有接触,原本一个画而已,算不得大事,可这儿子今日既然蒙骗她出面,便是不准备小事化了了。

他若是较真,还真没人拦得住。

尤其是近来,总觉得他的反骨露出来的越来越多了之后。

此刻,她被谢湛那一哼威胁到一般,心烦意乱地强撑着笑容,继续问王芷怡:“原是如此。那画,可在你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