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眠奔下床,咬牙切齿目眦尽裂地捶打着门板,嘶声道:“你是不是不行!”

席渊对门内的暴怒声充耳不闻,他算是见识到了,纪星眠不止茶,骨子里还疯。

真是偏执又疯狂。

席渊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快步进了浴室反锁,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想过治疗,但看心理医生没用,和别人肢体触碰,身体是好了,心里却极为恶心反胃这样的反应,严重时甚至有过敏反应。连和父母接触他也抗拒,总之很矛盾,既渴望他人触碰,又极度厌恶他人的触碰。

久而久之,席渊不想治了。

但没想到有一天会出来一个纪星眠,说不清是他喜欢纪星眠,所以不排斥不抗拒,还是只是纪星眠。

水流过席渊闭着眼的眼,划过高挺的鼻梁,越过线条流畅的唇线下巴,滴落在地。

席渊很少有这种欲.望,他平心静气,脑海却越来越乱,哭泣的纪星眠,高兴的纪星眠,笑着的纪星眠,演戏的纪星眠,作弄他的纪星眠,关心他的纪星眠,无数个纪星眠纷纷杂杂地填满他整个脑袋。

席渊猛然睁开眼,重重一拳打在墙壁上,手上的疼痛淹不没心底翻涌的滔天怒火,那怒火无处发泄,便只能压在心底,等待着排山倒海翻天覆地的一天。

说纪星眠疯,他上辈子也不遑多让。

席渊沉沉地注视着墙上的印子,闭了闭眼。

纪星眠现在喜欢他,但等他真和上辈子一样失控时,估计会恐慌地恨不得没招惹过他,拼命逃走。

在事情还没步上后尘前,还是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