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戛然而止,青霜剑光一闪,割下来了他的半截舌头。
舌头落在地上裹满了尘土,吴伯敬痛得两眼翻白,几乎痉挛。
血迹溅到了方絮的脸上,她毫不在乎,重复道:“你意下如何?”
易渡桥笑了笑:“好啊。”
好个屁。
蜃楼大阵里流的是修士和百姓的血,堆满了整个祭坛的人骨柴给他们留下了七条走过的歧路,既然承了情,就没有不还的道理。
死者尚未瞑目,剑上染血的修士岂能如愿。
走了个吴伯敬来了个方絮,还想叩问天道,也不问问天道乐不乐意答她。
易渡桥走近了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五官扭曲的吴伯敬。
断月崖上种种些微的小事走马灯似的浮现出来。
吴伯敬其实不太懂姑娘的喜好,总喜欢给她买些小孩才喜欢的甜食。有时候易渡桥不大愿意早起,便窝在被褥里不出来,男女有别,吴伯敬只能脸红脖子粗地等在门外,拿她半点法子没有。
是他陪着她走了那么长的路。
“山鬼前辈真是你的师妹吗?”
易渡桥低下头,杨柳枝抵在他的心口,“我猜不是。”
鲜血沿着吴伯敬的下巴滴在地上,扭曲成一句话: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