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冷冷的月光下,初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话里全是咄咄逼人的冷酷:“被凶手带到钟钟家挂上的那副画,我们最初以为是她自己买的,知道为什么吗‘老师’?因为钟宝珠深知钟钟对您的感情,所以在策划这一切时,钟宝珠把那副画也算到了里面,因为画里有个穿黑色西装戴黑色礼帽的风度翩翩的男人……”
余申心口重重一窒。
可初南话不停:“那个男人让钟钟想起你,所以在钟宝珠的刻意引导下,她无法自制地抚上了画中人的脸。余老师,她以为她不过是在抚摸一个无缘的故人,她不过是遗憾着无法再和那人跳上一支舞,可是老师……”
余申重重地阖起眼:老师,老师……
“老师,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老师,知道我们钟钟为什么会死了吗?警方为什么会绕那么大个圈子、为什么会以为那副画就是钟钟自己去买的?因为画上有钟钟的指纹,就在画中男人的脸上!可其实她不过是想再抚摸一次那个男人的脸……”
“老师,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她不过是想再和你跳上一支舞,那么多年来,她始终也没能把你忘记。可现在她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如同一个笑话!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于金钱,可事实上她的死因是什么?是你知道的某个大人物,是你不知道的她对于生活的绝望……”
“够了!”压抑的呵斥从余申口中挤出来,虽是呵斥,可音量却低得不能再低。
他抬起头,在黑暗中看着眼前女人冷静的面容。
清泠泠的月光透下来,射得她的脸发白,恍然间,余申仿佛透过这张惨白的脸看到了七年前那道倔强的身影,记忆中那女子有着最温存而坚韧的眉眼,她孤高而倔强,坚毅而果敢,在人来人往的舞台中央,对着他,施施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