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两句也让老两口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仿佛真的能看见咿咿呀呀的小孙女一般。

最后杨文庆又隔着电话线,嘱咐杨文平,拜托弟弟多照顾父母,替他尽孝。当初得知杨兰杨月事情后,也往杨月那边寄过东西,当下又说一遍,乡下的日子真不好过,何况杨月一个姑娘,让弟弟也多操心。

一家人打过电话回家,个个眼泪汪汪。杨爸杨妈既高兴能和儿子闺女说上话,又难受马上过年,一家人连桌团圆饭都吃不了。

杨月挂断电话后,久久不言。

“姑娘,姑娘,你还打电话吗?”看电话的同志忍不住,这又不走,也不打,干杵着干啥呢,没带钱?

杨月顿时回神,不好意思的掏出一毛钱。

这地方穷,县里邮电局也没有电话,这是煤场的传达室电话,偷偷地开个小窗,谁有个急事打电话给钱就行,接电话也得给。

这都是偷着来的,不会广而告之,要不是杨文平在信中跟她说,杨月一个外地知青,哪会知道这种地方。

“真想不到,这里还能打电话。”陈园陈平也很诧异,不过这样就方便多了,以后有什么着急的事,他们也能跟家里挂电话。

天不早了,杨月请两人到国营饭店吃饭,她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哪怕不得已欠下也是随即想办法还上。窗口前,她点了三碗阳春面,交了两毛四分钱,并六两粮票。

陈园陈平十分不好意思,杨月却只坚持,“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