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帅气的五官中尚有着几分未完全摆脱的少年气,眼神中略显疲态却依旧泛着澄澈的光芒。

十九岁。

那正是该光芒万丈的年纪。

亮到哪怕是浸没在黑夜当中也依旧遮掩不到分毫。

沈灼托着脸,总算可以放松下来的他笑盈盈地看着江颂,问出了一个俗套又没什么意义的问题:“拿了冠军心情如何?”

“就那样。”江颂几乎是把“心不在焉”四个字写在了脸上,气都还没喘匀就赶紧又迫不及待地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半点也藏不住那沉甸甸的心事。

不到十二点……

他应该还没睡吧。

“就那样?”沈灼乐了一声,目光闪烁了一下却很快又归于了平静,他并不意外江颂会有如此回答,“你就装吧,最后一局我都能看出来要给你紧张坏了。”

江颂哽住,目光从手腕的表盘上移开看了看沈灼,没吱声。

“知道银竹有防护罩还要硬冲,”沈灼头靠着窗子,一抬下巴,“真要是给玩脱了怎么办你想过么?”

“还能怎么办,”江颂攥着手中的水瓶,软绵绵地偎在椅背上,“辞职,退役,去工厂打螺丝,最坏也就这了,你横不能因为这事要我命吧。”

话虽说得是夸张了点,但沈灼知道这其中多少透着点真心出来,笑了一声不再接话了。

真的很悬……简直就是在身败名裂的边缘走了回钢丝。

到底是年轻人胆子大,若是放在四五年前沈灼还没退役的时候叫他打出这样的操作,他是万万不敢的,他宁可就这样坐以待毙地被耗死,反正横竖也是一打二,输了也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