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流躺在床榻的内侧,看着那抹被几欲遮挡住的火苗,眼角氤出水光,脖颈涨红一片。

他把手搭在床沿,晃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腕,感受着唇角时轻时重的细密亲吻,瞳孔失焦般晃动着。

突兀的轻笑声从喉咙里钻出,他感觉唇缝一轻,容貌昳丽的男人抬起头,用温热的指腹在他眉心划下一个圈:“谢谢,有机会再一起洗澡。”

花自流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若不是没力气,他一定选择跟这人同归于尽!

他咬了咬牙,伸手想要推拒对方。

雁西楼却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轻轻咬了下他修剪的圆圆的指尖:“别生气,喜欢你才这般对你...”

突如其来的表明心意,就像是一柄尖刀正中眉心,刚刚指腹画下的那个圆圈,似乎泛起了灼热的温度,渗透皮肤,钻入血肉,沿着血管烧红了他的心。

眼前的人垂着长睫,遮住了他眸子里的爱欲钟情,不敢泄露分毫,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吓到。

花自流看不见,自然也没心力去探究,折腾了这大半天,他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最后直接摆烂一样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烈日已经行至高空,光线肆意从门窗的缝隙中钻入,照亮了屋子。

桌案上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了,红色的烛泪流到桌面凝固成一个圆饼,弧度似乎跟雁西楼在他眉心画下的圆重叠在了一起...

花自流捂着眼睛哀嚎了一声,好在醒来后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不然他一定在房梁上挂根绳子,把头栓进去。

就这般自暴自弃了好半晌,他倏地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手腕晃动的期间,似是比昨天的酸涩程度更严重了。

花自流起身试探性的拽了一下房门,吱呀——门竟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