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观澄 是辞 1603 字 3个月前

天,阿阴甚至想抚额,再翻个巨大的白眼给他。此之南,即韩听竺离开上海的那位好友,周之南周老板。看起来很温柔,却是个笑面虎。韩听竺不是第一次觉得她钟意周之南、亦或是周之南那般的男人了,要说男人吃起醋来,绝不输女人分毫。

“才不是。要我随便说,说了又好大的醋味,你真是好烦。”

“烦也无用,婚书还在书房柜子里锁着,你要记得。”

阿阴只觉得,或许因她活了一千多年,总觉得眼前三十多岁的男人仍旧“幼稚”。她笑得很深,在他看不见的背面用眼波剜他,却不知自己开口其实同样:“我偏不记得,你可要锁好了,保不齐什么时候被我撕了。”

他终于摆好了相框,把那张合照慎重地放在正中,三两步下了梯子,扯她到怀里从背后揽住。

“你敢。”

“还有我不敢的?”

“没有。”

“快些求饶。”

“……”他看向正中的照片,好似出神,“求求阿阴,莫要妄动。”

她亦出神,用心咀嚼那妄动二字。想还是会想,但如今坦然了许多。

“好。”

战火仍未绝。上海,温素衣时时在戏院开唱,场场戏票都要售空。李自如常来家里,或是三个人淡淡喝喝茶,或是让他给韩听竺号号脉,日子过的倒还不错。英伦也有孕事传来,老朋友过得都好,他们即便在这水深火热之中,亦觉得人生仍有光,有盼望。

那是民国30年的12月7日,阿阴记得清楚,因这一日被载入史册。韩听竺早先得到要办拍卖会筹措资金的消息,就断言过,日本人将要有大动作。

果不其然。

几日前,她见着家里的收音机尘封许久,便让唐叁修了修,却不想三两下还修好了。韩听竺对这些玩意没什么兴趣,任她摆弄得认真。

晚霞昏黄,韩听竺继续翻他的戏本子,阿阴到厨房转转,偷吃一两颗鱼眼睛,还要带着血腥气亲他。眼前人可不是那个人,他见的血未必比阿阴少,虽能适应,还是忍不住皱眉躲她,只觉得从未比此时更想回避阿阴的亲热。

“坏阿阴,你好歹也漱漱口,满嘴的味道……”

“好啊,你现下开始嫌我了,不给亲是吗?那我亲别人也好,总有人愿意。”

“回来。”

“韩先生有何指教?”

“给你亲。”

……

“阿阴,味道真的很难闻。”

“唔,我当然知道,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