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墙壁上的那副中堂，“你要找的秘道，就在这边。”</p>

范小刀来到中堂之后，揭开来一看，一个容得下一人的洞口，出现在他眼前。</p>

“此处本来是宋金刚的公署，宋金刚出事之后，这里也就闲置下来，成了仓库，三年前的大火，大半个六扇门烧成了灰烬，这里却保存了下来，不久前我搬到这里，发现了这条秘道，好奇心下进去探了一遭，发现了这两样东西，也是这个，让我萌生退意。”</p>

范小刀望着秘道，陷入沉思。</p>

他之前路过南衙多次，但是有些破旧，又是堆积了一些陈旧物的仓库，也没有多想过。</p>

若不是杨得水换了公署，恐怕此处秘道，仍旧不见天日。</p>

谁能想到，自己苦苦寻找两年的秘道，就在自己眼皮底下。</p>

杨得水又说出了个令他震惊的真相：“这条秘道，连到皇宫。那封信，还有栖凤阁案的卷宗，都是在此中发现的。我听一位前辈说，栖凤阁案后，所有调查此案的人员，都离奇失踪，有些卷宗也不翼而飞，至今下落不明，此事也是皇室中的机密，不可让任何人知道，诸葛大人，也不行。”</p>

杨得水一边说，一边从案下搬出一个箱子，里面装着一些他的私人物品，还有几本大明律以及私人笔记，“之前我已跟诸葛大人打过招呼了，辞呈我已经放在他书案之上，从今往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p>

他又来到柜前，取出钥匙打开锁，从里面搬出来一坛酒。</p>

“这真是最后一坛了，带走也怪沉的，留给你和赵行，算是个念想。”</p>

范小刀看着酒坛，认出此酒。</p>

酒名丹泉。</p>

杨得水广西南丹县人，此酒正是他故乡之酒。</p>

一年前，杨得水请他和赵行一起饮酒，三人喝得也是此酒，酱香浓郁，口味极佳。当时，杨得水还是踌躇满志，一心想做出些成绩，三十年不曾回家，没想到一年后，却也生出了去意。</p>

范小刀问，“大人辞官之后，可是要回广西？”</p>

杨得水点头道，“是啊，三十年没有回家了，也该回去看看了，人老了，也算是落叶归根了。也不知童年时的那些朋友们，现在如何了。对了，小刀，你不会怪我吧？”</p>

怪什么？有何可怪？</p>

他们与杨得水之间，只是有些理念不同，也都是局限于工作上，没有什么根本的利益冲突，又哪里来的怪罪？</p>

范小刀摇了摇头，“怎么会！”</p>

“哈哈！”杨得水大笑一声，他搬起箱子，拒绝了范小刀的帮忙，“就此别过，珍重，他日若路过南丹，找我喝酒！不必送了！”</p>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南衙。</p>

在六扇门当差三十年，临行之时，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p>

范小刀目送他离开。</p>

杨得水瘦弱的身影，无比萧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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