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技术学院的学生。”

“管他呢,怪怪的,一个人开什么房……”

街上没有行人,只有穿桔色制服的清洁工在扫地,老五坐公交车到汽车站,吃了一碗馄饨,坐最早的一班车回二坎沟。

路上他一直看着窗外,妄想兴许能看见小马,没有钱的小马,走土路的小马,和他睡了一夜就消失不见的小马。

他不经意笑起来,随即就在铺满尘土的车窗上看见了自己的笑脸,有些意外,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攥紧拳头。

汽车到镇上,在镇上雇摩的,然后搭驴车,下午才到村口,村里人看见他,都围过来问东问西,他没停留,敷衍着穿过人群。

到寡妇家的时候,马寡妇正蹲在院里收拾苞米,看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发了半天愣。

老五把她拉起来,径直走进里屋,这儿还是那个样,大窗,窗下的土炕,圆木桌,眼下桌上摆着纸花和几个吃剩的供果。

马寡妇揩着手进来,水蛇腰弯了,漂亮脸蛋和一年前相比沧桑了许多:“老五你……咋突然回来了?”

老五在大炕上坐下,摸了摸那层熟悉的炕席:“小马现在在家住吗,还是……”

在老二那儿住?这话他没问出来,马寡妇也没答,而是惊恐地看着他:“老、老五,你咋了……”

老五不解地看着她,她瞧了瞧桌上的供果:“小马不是……去年8月15去送你,赶上下大雨,让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