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把东西捡起来放到她身边,视线极快的略过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以及漂亮的眼睛下面,脂粉没有完全掩盖住的乌青。

精致美人面,平添憔悴之色,分外招人疼。

云桑摇头,不好意思的拿手捂住脸,小小心的侧了身,心跳飞快,如此,祁昱也不再问什么。

宣平候府在城北,忠国公府在城南,马车也要一个时辰的路程,不过今日宴请宾客多,道路拥挤,马车也行得慢。

云桑不断在心里默念着快点到,谁料把自己念叨困乏了,掀开车帘一瞧,还在热闹的央江大街。

唉……

“嘶!”

云桑一个不妨就磕到硬邦邦的车架子上,疼得她小小惊呼一声,捂着额头,眼眶子竟湿了。

“怎么回事?”祁昱倾身过去,一手隔在她与车架中间,转头极快的吩咐车夫:“慢些!”

“没,没事。”云桑抵着疼意,下意识往外边坐了些,却是正好往男人胸膛靠近,熟悉的沉木香扑鼻而来,这下子,她不仅眼眶湿润,心底也酸酸的。

“擦药。”祁昱在她头顶说。

云桑刚想说不麻烦了,见眼前递来一个小药瓶,又默默闭了嘴,她仰头看着祁昱,神色为难,一双雾蒙蒙的眸子满满的无助。

祁昱轻叹了一声,声音到底柔和了些,“把手放下来。”

她听话的放下手,露出红了一小块的前额,在一片白皙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此刻正钝钝的疼。

然而揭开药瓶的男人却没有什么动作,眼神四处寻找。

云桑想哭又想笑,有药便已经很难得了,马车上又不是医馆,哪里还有抹药的小竹片啊,她问:“就……就直接用手就行了吧?”

祁昱垂眸看她,幽深黑瞳滑过点点惊异,原来小没良心的不仅能说出喜欢那种话,连肌肤相亲,也是可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