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过年,回去干什么?”

烟嘴被紧紧地咬住,在唇齿间变了形,他的眼眶慢慢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

从十八岁那年开始,他就一个人过年了,似乎天经地义一般,那个家是他们的,跟他无关。

他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还能从傅远声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

真是……可笑。

他也没想到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反应。

本以为早已刀枪不入,却偏偏是愤愤不平。

他咬着烟拧开了车载电台,电台里正放着一首粤语老歌:

幸福的光阴它不会偏心将分给每颗心

情缘亦远亦近将交错一生情侣爱得更甚

甜蜜地与爱人风里飞奔

高声欢呼你有情不枉这生

一声你愿意一声我愿意惊天爱再没遗憾

……

婉转多情的曲调里,他只听到了“风里飞奔”四个字。

他将车子开的飞快,仿似真的飞奔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