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他十几年,也折磨他父母十几年的毛病,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没了。

现在的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在太阳下边走,随便干点什么自己喜欢的,再也不用连坐在病床上看个电视看个游戏直播都怕激动过度小命呜呼。

将死的人重新见到阳光,季雨甚至有点不敢置信。

“蒋安,你发什么疯呢。”

少年顶着一头软绵的黑发,在太阳底下这么傻乎乎的盯着自己的手,明明知道他是个性格恶劣的混球,蒋至却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起来。

脑子里莫名闪过一个想法,这人就应该在真金白银里被哄着长大。

呸,还金银。

他以前怎么没觉得蒋安这孙子这么有装白莲的潜质!

回过神来的蒋至脸红脖子粗,他咬牙切齿地动了动裤兜里的手,正准备会会这难得说句人话的假兄弟,却见眼前的少年好像终于清醒了一样,眼睛冒光地朝他挥了挥手,大步迈着就往后退,因为过于激动,跑下阶梯的时候甚至差点摔倒。

裹在少年身上的宽大外套被风一吹,砰地原地鼓成了一朵蘑菇,摇摇欲坠的远了。

季雨朝这大兄弟挥完手后转身撒丫子就跑,连句话都没敢多说。

多说多错,他离蒋家人越近,死期也就越近。

他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副健康的身体,蒋安那个混球还占了他的壳子,好歹也要活得比‘他’更长,最好离蒋家人远远的,想也不要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