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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外交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次出国考察的队伍,也都要混杂着他们利益诉求。需要历练的年轻干部想出去转转了,没去过瑞典的老领导想去见见世面了,现任的干部想去斯德哥尔摩重新观摩一下开发票的战斗之地了,卖出去的人情该还了,如此总总,能多剥一个名额就多剥一个。

事实上,仅仅是出国考察的出差补贴,都足够令月薪百元的中央干部们趋之若鹜了。

这样一支队伍,组建起来,自然相当不易。

唯一的利好,是瑞典方面相当配合而且积极。

在这种国家级交往中,北欧小国却是比较随和的,他们不像是美国苏联这样的国家追求霸权,又有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的束缚,在实际交往中,双方的政治冲突也很少,经济交流反而是有所促进的。

另一方面,瑞典与中国互有国事访问,高层和中层的来往密切以后,办事也就显的容易起来。

落到实际的技术交流的环节,瑞典人也很是欢迎杨锐这样的中国学者的访问,瑞典大使馆甚至主动提出,愿意为杨锐提供在瑞典居留的方便——若不是有诺贝尔奖的诱惑,朱院士还真有心帮杨锐给答应下来。

诺奖候选人在公众眼中,或者在评委眼中,都应该是主流学者的模样,孜孜不倦的追求与竞争,并不符合公众与评委的期待,虽然在现实中,所有的诺奖候选人都在孜孜不倦的追求与竞争,但是,为了获得诺奖,候选人们又必须将自己想要表现的模样隐藏起来,直到他真的获得诺奖为止。

在这样的环境下,杨锐非常有必要让瑞典人和瑞典科学家,知道自己的工作,最起码,人家得听说过你,了解你,才有选你的可能。但是,若是居留瑞典,与瑞典科学家们打成一片,那就有失身份了。

朱院士没少与诺奖获得者接触,道听途书的也知道了不少信息,更不要说,国内还曾经尝试运作过诺奖。

杨锐倒是节省了许多精力,先是回到实验室里,安排一番,就安心的撰写论文。

自从g蛋白偶联受体的晶体结构做出来以后,离子通道实验室也是士气大振,簿耿鑫又多了两名手下,不仅没有惹人不快,反而让大家有受重视的感觉。

杨锐坐在实验室里,都能感受到这种火热的气氛。

尤其是年轻的科研汪们,眼见着自己参与做出了改变世界的科研成果,更是一个个兴奋的难以莫名。

杨锐很感谢这个年代没有什么社交工具,否则,他们得天天站在进度图底下发自拍照才行。

事实上,离子通道实验室里的进度图也已变成了两张,实在是参与的实验室太多了,一张大图是摆都摆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