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的时候他尚不知道自己几天后便会遭遇不测,字里行间仍是快乐又积极的邀请与展望。她草草读完,不愿意流露更多情绪,叠了起来放到那个厚本子里,顺带翻了翻那个本子。

是帕克教授的笔记。

“报纸又是什么?”她轻声问。

歇洛克把报纸上的讣告指给阿德莉亚看,葬礼时间就在两天后。

“我也接到了惠灵顿的邀请,或许我们能一起出席,”歇洛克是有些没有把握的,“节哀。”

“我早就不是会痛哭失声的小孩子了,”她拿过报纸,仔细读了一遍讣告,自嘲道,“事实上,临阵脱逃的我甚至没有悲伤的资格。”

方才轻松愉悦的氛围仿佛幻影,阿德莉亚似乎又用厚厚的铠甲武装了自己,很快恢复了她惯以为常、拿手的冷静模样,收敛着视线整理桌上的信件和本子。

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她的手被按住了——明明他才是从外回来的,可他的手温暖得多,带着熨帖地、不容置疑的宽慰,那样的情感甚至要将人烫伤。

而她的手像冰块。

阿德莉亚眼睫扇动,抬眼便坠入他深邃的眼中,他的眼神仿佛也带着温度,她就像从寒风中突然回到温暖的室内,又渴望又带着想要逃离的躁意。

“阿德里安,我确信不会有人比你更勇敢。”

书里的大侦探会这样安慰一个懦夫么?阿德莉亚漫无边际地想,还是大侦探是发自内心地如此认为?她想抽手,但逃避的动作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许久之后,她轻轻地回握了一下。

指腹之下是他真实的温度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