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眼皮一跳,只能道:“我方从不其侯府回来,这是……母亲的手笔。”

郭嘉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嘉昨日听说,袁绍来使欲促其女与主公兄长成婚,想来主公前往不其侯府,就是去讨论此事的吧。”

他既然跳过了这个话题,秦楚也乐得少解释两句。

她摸摸鼻尖,顺手将斗篷解下,就这样朝着廊下雕梁一倚,双手环胸,兴致索然道:

“本是想与他们讨论这个的。

只是父亲说‘全凭大将军做主’,而母亲,母亲让我‘找谋士去’——”

“不过一个庶出兄长,与袁本初结秦晋之好自然有利无弊,”郭嘉不甚在意地看了她一眼,笑问,“这也需要主公计较吗?”

“当然不止这个问题。昨日从南宫回来,天子与我提起‘伏六郎’未出仕一事,欲赐他官职……少帝的试探虽然拙劣,却不能忽略啊。”

“既然如此,主公大可让兄长入赘啊。”

“……啊?”

“既然陛下忧心伏氏宗族坐大,主公将兄长送往冀州为质不就好了吗?如此一来,天子也能消除顾虑了。”

秦楚真是没想到郭嘉的脑回路如此清奇。她连忙站直了身体,又盯了他片刻,见军师祭酒仍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眨眼思索片刻,又问:

“可我送族中男子入赘,难道不会让北方低看伏氏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