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早上在酒店接到贺国齐的时候,贺济悯故意哑了嗓子,“我找到人了,就是山上路滑,车开不上去。”
贺国齐看见贺济悯现在的状态,这几年对秋晨的孩子第一次有点儿心疼,就过去把人先扶住,然后转头叫管事过来,“先带着济悯去酒店休息。”
但是贺济悯摆手,“没事儿,先把小妈和远卓接过来,我陪您去。”
说完贺济悯就打了个喷嚏。
“那你别开车,让老王去,”贺国齐说着就拉着贺济悯的手没放开。
这一拉就是一路,等贺济悯陪着贺国齐到了山下路口,就看见贺远卓跟着汪春丽两个人喷嚏连□□下走。
汪春丽那边儿明显火气还是没下去,说两句就得骂一句贺国齐,说三句就要捎带上贺济悯。
贺国齐原本是揣着担心来的,但是见了汪春丽,立马脸色也不太对。
“远卓,”贺济悯说着就往前走,昨晚的暴雨搞得地上都是被冲下来的黄泥,走了两步人就有点儿打滑,贺济悯用手在贺远卓的脸上蹭了蹭,“晚上我在山下守了一夜,让文恩看着,好在没出大事。”
贺远卓低头瞧见被黄泥糊了一半儿的公路,自己就笑,“晚上你在这儿守着?谁看见了,我跟妈在这儿的时候没见你来,现在倒是出来献殷勤。”
“啪——”那头的汪春丽直接把贺济悯放在贺远卓身上的手打掉,动静还不小,“狗东西,谁让你在这儿装菩萨,我呸——”
“啪——”正说着话的汪春丽脸上被抡了个巴掌,贺国齐不买汪春丽的帐,“你怎么跟济悯说话?他现在好歹也是一方董事,能让你这么个妇道人家,指着鼻子骂,以后对着济悯你该叫董事叫董事。”
“贺国齐!你打我?!”汪春丽脸上挂着昨天的妆,现在一张嘴,更是没法儿看,头发手上戴着的珠宝都没亮了,“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当着秋晨那个贱人生的儿子的面儿打我?”
“闭嘴,”贺国齐在路上的温存,现在对着汪春丽一点儿都不剩了,“我以为你生了孩子多少能够懂点儿为母之道,没想到远卓都这么大了,你的脾气还是这样,”贺国齐越说越激动,自己把贺济悯的手拉过来,“秋晨怎么说都是我妻子,就算现在在这儿的人是你,你也永远当不了头一个!”
汪春丽晚上在山上憋了一晚上,出来本以为贺国齐能给个好脸色,没想到倒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晚上憋得火儿现在就炸了,还想着再闹,“贺国齐,我瞎了眼,白跟你这么多年——”
“你们几个,把她带着送回去,”贺国齐这次连动手都懒得动,最后直接站到贺远卓跟儿上问他,“你现在是愿意跟着你这个妈一块回去冷静冷静,还是陪着你哥去瞧瞧公司。”
“什么公司?”贺远卓下意识问的是这个,他现在多少有点儿预感,“您不是说——”
“我是说过,”贺国齐不避讳,“但是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我怎么放心把天华给你。”
“爸,”贺远卓听见“天华”两个字人都傻了,站着没动,半年前家庭聚会上贺国齐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儿亲自说的,只要自己成年,天华科技就是他的,现在贺济悯一回来,倒是什么都变了样儿,“不是,爸,凭什么?你明明——”
趁这个空档贺济悯又捂着嘴打了个喷嚏,然后借着鼻塞往前递话,“爸,既然许了弟弟,我当哥的也不好抢他的东西。”
“你就惯着他,”贺国齐当着贺远卓的面儿伸手,“你看看自己,身体也得多注意。”说着就拿了纸巾往贺济悯鼻子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