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块?”
“就……就是那块,哎呀,一时也跟你讲不清。”
荀彧手忙脚乱地给她在空中比划,画了些乱七八糟的形状,像兔子又不像,说是花也没有什么花会长这样,直把阿笙绕得头脑发晕,越形容越糊涂。
见她完全不能意会,他不禁更急了,鼻尖上凝结了层细细的汗珠,磕磕绊绊地解释:“就那块,就那块刻着鱼的白色的蓝田玉玦,本来是一对的,另一块我送给了你,上面分别是两条鲤鱼的形状呢?我记得原来我一直挂在腰间的,怎的突然就不见了啊。”
他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他在找那块双鱼佩。
他明明只是把他自己留在了十九岁的年纪,分明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却也并未忘记,唯独把自己遗漏了。
风呼得扑过来,梳好的发髻不经意地被风吹散,她抬手把发绳绑紧了些,口里不假思索:“别找了,那块在我儿子手上,还有一块被曹孟德藏起来了。”
荀彧深呼一口气,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眉头蹙了起来说:“我明明没送给你的宝贝儿子啊,怎么会在他手里呢?再说我要赠送也只会送别的,这个东西这般重要,我怎么可能会给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孩子。”
“荀夫人给的呗。”她箍紧一直调皮往外逸的碎发,脑海里一闪过唐思的名姓和脸,心里就升起一股没来由的厌恶,像是闻猛然到难以忍受的怪味,五官情不自禁地露出鄙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荀彧无意看了看骑在马上的阿笙,抬头和她短暂对视了一瞬,恰巧与她不屑的眼神相撞,脸上的好奇立刻绽发出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