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夫人?什么荀夫人居然乱动我的东西啊。”他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仍是不明白她指的是谁。

阿笙刚想说是你的唐夫人,想了想又把话吞进肚子里,怕他又要百思不得其解何时娶了唐思,一直追根究底下去,这日头都要西斜了。

于是她赶紧敷衍道:“行行行,是丕儿自作主张拿的,小孩子不懂事,见它好看就带回家了行了吧?快走吧,你的明公翘首以盼你多久了,你忍心拂了他的意吗。”

荀彧这才意识到真正要干的事是什么,到底如今是孩童心性,当下就把那双鱼佩抛在脑后,欢欢喜喜地跨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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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荀彧倒也没制造什么麻烦,阿笙不由得庆幸至少他还记得骑马,那匹南匈奴进贡的爪黄马日行千里,脚程很快,脾气也温和不倔。

两人皆是轻便简装而行,特别是荀彧,为尽量让他避免引人注目,她特意让他换上最俭朴的粗衣短衫,预想中,浅灰的色泽将完全与远处的山影融为一体,若他骑着马穿行于林间,一闪而过下路人完全难以辨认。

然而当荀彧半散长发穿好陋衣之时,还没等他靠近铜镜自照,阿笙就挫败地叹了口长气,扶额陷入迷茫。

她早该料到的——以荀彧这般出众的外貌,即便脸上抹满烟灰涂遍墨水,也掩盖不了他举手投足间与生俱来的风姿,尽管他现在行为有些呆愣,落入人群中仍有如平沙落雁,鹤坠浅滩,教人望一眼就挪不开双眸。

这长发束也不是,散也不是,她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无论他打扮成什么模样,也摆脱不了作为荀令君的温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