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纵马狂奔,号呼酣战,他们尽情的舞动手中的武器,肆意击杀一路看到的匈奴人,锋利的铁戟将一个个出现在马前的匈奴人挑杀,雪亮的戟援划破了匈奴人的肚子,割断了他们的手臂,将他们推到在马下,纵马践踏,听着匈奴人的惨叫,他们快意异常,遇到两倍于已的匈奴精锐,其中还有不少装备了与他们相差无已的装备,他们都以为这将是一场苦战,甚至项羽带着他们撤退,他们也觉得这是避其锋的明智举措,并无他想,谁也没想到,一场意料中的苦战最后却变成了一场痛快淋漓的屠杀。
跟着项君侯打战,简直是太痛快了。
桓楚强忍着笑意,大喝一声,将一名匈奴百夫长挑上了天空,手臂一抖,将他扔得远远的,然后准确的扎入了另一个匈奴士卒的胸口,匈奴士卒被他从马上挑起,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戟柄,另一只徒劳的挥舞着手中的战刀,三尺多长的弯刀很锋利,却根本够不着桓楚,他口中溢出血沫,眼中的恨意直露无疑。桓楚冷冷一笑,双手抖动,积竹柄一弹,将他远远的甩了开去。那个士卒惨叫一声,临死之前,用力甩出了手中的弯刀。桓楚大怒,戟头有如灵蛇一般的击中了飞旋的弯刀,弯刀发出一声悲鸣,倒飞回去,深深的扎进了那个士卒的胸口。
那个士卒惨叫一声,随即被桓楚的马蹄踩中,喷出一口鲜血,胸骨俱裂,一命呜呼。
季布冷着脸,左手持戟,右手持刀,身体随着战马的起伏,如影随行,远者戟攻,近者刀劈,所到之处,当者披靡。匈奴人在他的攻击下纷纷倒地。李必、骆甲稍稍落后一些,羽林骑队形规矩,外圈的将士一律用戟、刀,内圈的将士用弓弩射杀,配合默契,被他们夹在中间的匈奴人遭受到了两面攻击,苦不堪言,根本无从防备。
项羽落在最后面,受到桓楚和季布攻击的匈奴人向中间集拢过来,正遇到项羽、项庄、丁固的迎头痛击,他们的速度虽然慢,但是杀伤力却最强大,所到之处,留下一路的尸体。
呼征被吓傻了,从他发现楚军杀过来,到楚军深深的楔入他的阵势,以势不可挡的冲杀将他的阵势杀成一团糟,前后不过几十息的时间,他虽然拼命的嘶吼,挥动着马鞭抽马那些在地上抢夺财物的士卒,可是一切都太急了,楚军来得太猛,一击之下,就将他击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呼征看着以飞快的速度杀进的楚军,不再把希望寄托在手下身上,他掉转马头,带着贴身亲卫开始往北逃。他一逃,中军的大旗也跟着开始撤退,后方还在仓促准备厮杀的将士见大旗动了,心底残存的那点勇气也跟着散得一干二净,他们二话不说,也跟着掉转马头,向北狂奔。
匈奴人的阵势瞬间崩溃了。
一见匈奴人崩溃,项羽立刻下令,季布带本部人马脱离大军,向北追击,其他人对匈奴人进行合围,往来冲杀,不给匈奴人喘息的机会。
呼征带着亲卫一路狂奔,谁挡路就杀谁,不管他是万夫长还是千夫长。冲出了混乱的大阵之后,喧嚣的喊杀声渐渐远去,他这才从无边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伏着马上痛哭失声,本想着一战成名的,没想到一战就将自己的所有梦想击成了碎片,对面那个没有照过面的楚将只是用一堆抢来的财物就将他的一万五千精兵变成了乱兵,然后轻轻松松的给了他重重一击。
这一击,将他所有的雄心壮志都变成了泡影。
呼征没能悲痛多久,就被亲卫惊慌的叫声惊醒了:“王子快走,楚军追上来了。”
呼征向后看去,一彪楚军的骑兵冲出了天际,带着凛然的杀气冲了过来,他们的面目迅速的变得清晰,当头手持刀戟的楚将阴冷的面容穿跃千步的距离,看得呼征心寒胆战。
呼征向自己的身后看了一眼,心顿时沉入了深渊,跟着他逃出来的亲卫只有百十人,根本不可能是追来的楚军的对手。他二话不说,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臀上,战马悲嘶一声,猛的向前一窜,如泼风般的向北逃去。亲卫们也心惊胆战,根本没有回头接战的勇气,跟着呼征夺路而逃。
季布根本不着急,他带着手下不紧不慢的追着,将一个个落单的匈奴人击杀,一直追得匈奴人肝胆俱裂。他知道,这一万五千匈奴精锐被击溃之后,匈奴王庭就是敞开了衣襟的少女,任取任予,他要看看,这个穿着华丽的匈奴年轻人要逃到哪里去,后面还有什么更大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