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该不该避闪。
他觉得这人说得没有错,他的确对江肃做了些绝不该去做的事情,他心有内疚,又不知如何同江肃道歉,甚至……方才他忍着头痛费力回想,竟又想起了一件事来。
江肃好像同他说过,他令江肃动情了,而动情便是妨碍江肃习武,他害得江肃难以功法大成,那对江肃而言,这罪过……只怕比自己亲手杀了他还严重。
他不想躲了。
他犯了如此过错,那这么一刀,也该由他来受。
……
江肃实在没想到李寒山这傻子竟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盛鹤臣绝没有手下留情,那一刀分明是冲着李寒山胸口去的,若是真刺中了,只怕不死也得伤重。
江肃实在不明白李寒山究竟是走了神还是在犯傻,而当下已容不得他有半点犹豫,他手中还拿着那瓷瓶,他原想将瓷瓶掷出,好歹将盛鹤臣的刀打偏那么几寸,可他一动内息,忽而便觉一阵目眩——方才他冲穴太急,内息折损过多,或许还有些轻微内伤,又着急赶来此处,一路轻功疾奔,身体已有些扛不住了。
若放在平时,让他歇息个把时辰,大抵也就没事了,可今日他实在没有空闲休息,也完全没有想到他竟会在此刻内心不调。
江肃已无力分心思考,他硬忍着昏眩,急冲上前,意欲抬剑去挡,可盛鹤臣刀锋已至,江肃只得稍稍一顿,直接伸出手,一把捏住盛鹤臣的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