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盛鹤臣的刀背,有一截反刃。
反刃拖在手心,拉出一道血口,鲜血直顺刀锋而下,江肃微微蹙眉,却仍忍着疼痛,抵着将盛鹤臣的刀硬推回去了一些。
盛鹤臣匆匆截住刀势,李寒山也一怔,按住盛鹤臣的刀,他头一回如此惊慌失措,已完全顾不得手上轻重,盛鹤臣还未收刀,李寒山将内劲运上指尖,捏紧刀脊,竟然直接将这么一柄削金斩铁的力气断作了两截。
这变故来得着实太过突然,盛鹤臣怔了好一会儿,方才焦急万分冲着江肃道:“你在做什么!”
江肃挑眉反问:“你又在做什么?”
“他都对你做出那种事了。”盛鹤臣咬牙,“你难道不生气?”
“我不生气。”江肃直言回答,“我也不介意。”
盛鹤臣:“……”
他仍在气头上,还不知如何回应,李寒山已一把将截断的半截刀身丢开了,手忙脚乱去翻找能为江肃包扎伤口的东西,他身上并未携带止血药粉,这东西以往一贯有江肃准备,李寒山很少花费心思在这种东西上,而方才江肃为了套住那只蛊虫,将药粉全都倒了出去,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还有要用上这东西的那一天,李寒山手忙脚乱,寻不着药粉,他只好先拿着随身的巾帕按住江肃手上的伤口,试图将血止住。
可那伤口划得颇深,要不了多久便将那素白巾帕染红了大半,鲜血染到李寒山手心,他急得一颗心突突乱跳,想按得再用力一些,却又怕弄疼了江肃,正不知如何才好,花时清已猛一步蹿了过来,急匆匆道:“少主!你愣着做什么,先为江少侠封穴止血啊!”
李寒山这才猛然回神,想起封住穴道便能暂先止血,他看江肃受伤,实在太过慌乱,竟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