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归宫迎来了一位贵客。燕不竞一改脾性。

轻白衣起初只穿青衣,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喜好白衣。

他一直站在燕不竞背后,燕不竞回首时总能看见他。他会淡淡的露出笑意,朝他点点头。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像个影子,与燕不竞如影随形。

所以,就连仙界的玉留音都知晓,魔界不归宫少宫主身边有这样一位人物。

能文能武,出色俊俏。

昔年见过几次,此时却是又见着了。

时隔太久,已有些不太认得。

此时,轻白衣道:“你既不是玉留音,怎的说我不是轻白衣。我是谁还轮不到你来多嘴。你不想你怀中人出事,我也不想。我便告诉你,我就是轻白衣,你怀中人是我昔年好友,我不会害他。”

燕不竞此时鼻息极轻。

他靠着玉无,清浅的呼吸几乎快要感觉不到。

玉无望着轻白衣。

轻白衣一摊手:“是你把他给我,我来救。还是你不给,我抢,生死不论。”

见玉无在思考,他又道:“你只是一缕魂识,散了就散了。他呢。”他看向燕不竞,“他可是一条命。”

“给,还是不给。”

背在背后的另一只手逐渐透明化,玉无今晚灵力消耗过多。

本身这缕魂识并没有输入多少灵力,起初也只是想看看燕不竞在人间有没有遇到困难,或是在人间有哪些不熟悉。他并没想到会遇到轻白衣,没想到需大打出手,更没想到——他用了傀儡术。

他既然会傀儡术,那或许,真是轻白衣。

因为这天上地下,傀儡术只两人习得。

一为燕不竞,二为轻白衣。

傀儡术由燕不竞教与轻白衣,众人皆知。

玉无用最后一丝灵力倾注到燕不竞腰上悬挂的海螺之上。这一动作无声无息,轻白衣也未看见。

有一点,轻白衣说的没错。他若强夺,只会适得其反。一缕魂识尚不及他实力百分之一,消散不过尔尔之间。

他凝思几分,道:“今日我将他交予你,他日若少了一根汗毛。我定杀你。”

轻白衣作揖笑道:“白衣惜命。”

魂识一丝丝淡去,玉无的身体逐渐透明。

他用最后的力气放下燕不竞,扶好他靠在石头上。

轻白衣坐在另一处,双腿悠悠闲闲的晃悠。玉无低头朝海螺瞧了一眼,海螺里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偷偷看了眼,又缩了进去。

魂识渐渐消散,他的衣袖拂过燕不竞的手背。

离开的那一刹那,燕不竞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似的,指尖动了动。

那一瞬间,像要抓住什么,却终究还是擦身而过。

玉无消散了。

燕不竞一人躺在石头上。

轻白衣走向他,盯着他看了许久。

他忽然做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猛地跪在地上,执起他的手,颤抖着蹭着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