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在我这儿,”臧南渡重复。

但是这次臧栖山执拗的厉害,他歪着头往臧南渡身上看,“哥,我道歉行。”

“但是得喝酒。”

臧栖山整片的身子都压在桌子上,上头还有没喝完的酒。

臧栖山承认自己哪方面都比不了他哥,但是只有一样儿,臧南渡喝不了酒。

“我明天就走,今天就算做的不对,也是你这个当哥平时看的松,”臧栖山尝着嘴里腥,就知道刚才那一脚自己磕着牙了,等他舌头在自己口腔里搜刮一圈儿,才笑着张嘴,“我道歉,你喝酒,成不成”

岐林听臧栖山说完这句,就知道要坏。

臧南渡脱了西装,咬着烟往臧栖山身上踹了一脚。

“你跟我讲条件,”臧南渡没等臧栖山爬起来,脚踩在对方脸上毫不留情,“脸没这么大。”

岐林眨了眨眼,温红的眼眶现在看不清,他忍着头晕把自己的手往臧南渡身上搭,没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

算了。

因为岐林现在觉得臧栖山没可能服软,就他那股劲儿就算脸肿了都下不去。

最后臧南渡在臧栖山屁股上剁了一脚,“滚。”

臧栖山利索从歧林身上起来,撑着一身儿皮衣味儿,自个儿晃着手里的钥匙在中间圆桌上踹翻了桌子,对周围还在看热闹的同学嚷,“瞧什么,没听见么,滚了。”

还在云里雾里醉酒的学生,现在都醒了,慌乱收拾衣服小心翼翼跟在臧栖山后头走了,连带对面那桌自己也都朝臧南渡陪着笑,说改日再聚。

歧林自己也低头坐起来,撑着手抬眼看着臧南渡。

“你也回去,”臧南渡没看小孩儿,自己点了烟,找了地方坐。

岐林忍了一路的烟瘾跟着臧南渡嘴上点儿星火一块儿点着,歧林舔了舔嘴,用唾液浸润口腔,坐着没动。

“回去,”臧南渡张嘴说了第二遍。

现在这次整个二楼,没了其他人。

歧林在等着臧南渡抽烟,就算闻的着也成。

但是偏偏他什么都没做。

岐林脸上烫,嘴里现在还是第一杯咽下去的酒味儿。

空气里现在青飘飘的,都是薄烟。

岐林眼睛就黏在臧南渡身上摘不下来,然后软糯糯叫了声,“哥。”

等岐林自己说出来,才觉得单单这个字里头的口水成分就大了。

黏糊得听不清。

才后知后觉,一般都管这个叫“醉”。

“喝酒了”臧南渡等周围的空气沉淀下去,才从岐林嘴里闻到酒味儿,他勾手让小孩儿凑近点。

等岐林顺着他的意思过去,胳膊仅仅挨上了臧南渡衬衫袖口的扣子,他身上都打了颤。

明明不凉,岐林就是忍不住抖。

他平常最讨厌热,但是现在却无比贪恋眼前这个男人的体温。

他的视线变得很窄,窄到只能放下这个男人轻薄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