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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呵……先前我怎麽没看明白?”

手指蓦然用力,关节泛白,又是一阵刺骨的疼。

“听说他已经醒了,送去的东西他都没退,看来是收下了。”最後,墨啸说。

“好。”痛还在四肢游走,脸上却硬挤出一个苍白的笑,“收下,就好。”

看一会儿远处的翘角飞檐,再同墨啸或是擎威聊聊,天後和玄苍也会来,却依旧每天只让两人进来,还剩了一个空缺就在心里悄悄填上。体内的法印还时常会作痛,经年久日,那样的疼却始终习惯不了,一分一分痛进了骨子里,还日渐加剧,每每对著那花灯的时间长了或是看著扇面发呆的时候就要钻出来闹腾,怕痛急了损坏东西,就赶紧把花灯和扇子远远放到一边,等平息了再看。

银两说:“太子你这是做什麽?既然看著难受就别再看,哪有你这样自找苦吃的?”

“不看我更难受。”澜渊的脸上难得正经。

墨啸有时会带来篱清的消息:

“听说已经好了许多了,能出房了。”

“内伤大概还要再调养一段日子,听伺候的小厮说从外看已经看不出什麽了。”

“你送去的酒他今天开了一坛,用的也是你送的那套酒器,只喝了一小杯就被劝住了,怕他身体还受不住。”“……”

“是该劝住他,本来那酒就性寒,用了那杯子就更寒,他才好了多少……”澜渊坐在窗前,只有这时候眼中的落寞才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