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唇缠上滚烫的唇,对方的热度,是谢爻最后的知觉。

……

昏睡那三年,谢砚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有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谢砚梦中之人,宋以洛,以另一重身份出现了,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恭顺谦卑,奉命给他做了个选择。

是回去,还是留下,并给了他一年的时间考量。

即使零零碎碎的看到些前尘往事,也从宋以洛口中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谢砚也根本用不着犹豫,在这一点上,他从来没有怀疑也不曾迷茫,更不会动摇。

一年前,他就已有了决定,如今只不过是借着尘酒,将答案说出来而已。

这个答案,全在宋以洛的预料之中,她毫不意外,反而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先前的顾虑不过是杞人忧天,而提供这个选择,也不过是多此一举。

有终有始,是永生永世的轮回。

……

所有细胞都从沉睡中苏醒,缓慢却清晰。

最先醒来的,是触觉。

一个温暖柔软的事物沿着脸部轮廓一路延伸,似细致描绘这具沉睡的身体,清淡中透着旖旎的色气。

瓷白的肌肤上满是水光涟涟的红痕。

小腹一阵痒痒,谢爻抬起手,指尖掠过柔软的发丝,一把按住蠢蠢欲动的脑袋:“砚儿?”

披散而下的黑发遮了他大半张脸,微弯的眸子里有危险的火苗在跳动:“九叔,侄儿饿了。”

桃花眼里的水雾渐渐散开:“砚儿,我……你……”

谢砚撑起身体,在九叔的眉间落了个清淡的吻:“九叔与侄儿行了合卺礼,之后睡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