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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鸢正在沙发上卸面具。

时王八慢吞吞从它最爱的沙发底爬出来,爬到何鸢脚边,优哉游哉的把自己缩成了一个乌龟壳。

一大一小两个王八,见了何鸢跟见了亲妈似的——特别是时王八,时迁养了它十几年,一朝叛变小资本,丁点儿旧情都不念。

时迁心道:见色忘义的王八蛋。

何鸢摘下面具,往厨房里看了一眼。

时迁正打开冰箱门,找了几个保鲜柜里的蔬菜,准备弄点儿晚饭吃。

他在书房里捣鼓,玻璃门一关,把厨房那一块小天地给圈了起来。

那块玻璃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以至于大门被敲响,时迁也没听见。

那门先是被敲三下,接着被敲两下,很有规律,节奏固定的敲着。

何鸢低垂着双眼。

小狐狸听罢这个声音,浑身毛发炸裂,成了一个狐狸模样的刺猬,尖锐的牙齿露出来,恐吓的看着门口,嘴里发出威胁的咕噜声。

一只狐狸,到跟个狗似的。

何鸢冷淡的看了它一眼:“坐下。”

狐狸登时,毛软了,身子也软了,乖巧的坐下,学着小狗晃荡尾巴。

这是它今天在阳台上学到的。

狐狸开了灵智,像人类四五岁的孩童,也知道争宠讨好要用的那点儿招数。

隔壁家的那只博美犬就是这么晃尾巴,接着它的饲主便伸手摸摸它的脑袋。

狐狸格外渴望被何鸢抱抱,修了几百年的道行,脸皮也修的城墙一样厚,老大一把年纪了不知羞耻的骗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