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勋戚这是怎么了,为何令京师百姓如此厌恶,难道不能令诸公深思么!反而斤斤计较是否谣言,真乃舍本逐末!殊不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谣言无罪闻者足戒!”
在场的勋戚子弟被李佑教训得按捺不住,这不是造谣有理、辟谣不对么?纷纷出言叫嚷,一时间朝房内乱哄哄如市场。
徐首辅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这帮勋戚子弟全被李佑带得歪到没边了。他断然道:“今日天色已晚,到此为止,所有陈词如实具奏!”
徐世子傲然对李佑道:“谣言止于智者!既然首辅老大人不肯断出是非,那在下要进宫面见圣母,定为苟贤弟讨一个公道!不信天下没有说理之处!”
徐首辅闻言暗怒,这徐世子以为自己是谁,他是大学士首辅,行事用得着区区一个国公世子来品评?不过懒得计较,他相信李佑自有主意去收拾他。
不过房中勋戚子弟才不管这些,齐齐喝彩一声,不愧是当今第一国公家的继承人!有派头!
李佑不以为意,嘲弄国公世子道:“此时宫中快落锁了,世子欲宿于宫中?”
“今日不行,也有明日,李大人一日不肯服罪,此事一日不算了结!”徐世子斩钉截铁地说,他有太后支持,自然有此把握。
又引起了勋戚子弟的喝彩声,他们虽是恩荫了文臣职位,身份是有了,但都不属于主流文官圈子,说话很少有这般硬气时候。
李佑叹口气,“只怕明日也不行了。”
说着话,他从袖中掏出一纸文书,外包牛皮封面,递给徐世子道:“拿好!”
“此乃何物?”
李佑面孔变得更加傲然道:“都察院的传贴!请你明日去都察院检校右佥都御使衙中接受质询!”
众人谁不晓得,检校右佥都御使就是李佑本人了。此时徐首辅已经率先走到门口,听到这句,停住脚步猛然回首。
徐世子将文书捏住,轻蔑道:“我乃世袭国公世子,你这有什么资格传我问话!”
李大人官威四放,“本官在都察院负责受理两淮余盐案!魏国公涉嫌其中,但如今人不在京师,便传你代父到本院问话!大明律法在上,你胆敢不从吗!”
徐世子始料未及,当场愣住,怎么这个案子又落到了李佑手里?他不是彻底失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