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虏亲贵和满汉群臣都已经等候多时了,当三位王爷贝勒进帐之后,很快就又退了出来,脸色并没有悲戚之色,帐中也没有哭声,只有持续的咳嗽声,知道黄太吉已经无碍,所有人都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皇上无碍,都跪安吧。”
代善摆手。
如果是军阵指挥,多尔衮为第一,但朝中政务,君前礼仪,则是他礼亲王代善为首。
所有人都跪下,在帐外行三叩三礼,为黄太吉祈福,愿他早日康复。
如此,众人就散了。
人虽然散去了,但所有人的心,从几位王爷到下面的重臣,乃至两黄旗两白旗的侍卫,都还提在半空中呢,从古至今,不要说尚没有脱离蛮夷的建虏,就算是传承有序,制度健全的中原王朝,在旧皇病重,新君未立的关键时期,都极易发生动乱和祸事,历史上,无数的刀光剑影和骨肉相残,都从这其中而来,除了野心家的推动,更有人类本身的权力欲在作祟。
建虏虽然不是汉人,但汉化已经很深,对汉家典故知道很多,努尔哈赤死后,众贝勒为了争夺汗位,就曾经产生过一次大波动,今日如果黄太吉不在了,建虏内部肯定又会发生一次大争斗,因此,从上到下,所有人都是担心。
……
“啊!”
大帐内,黄太吉猛地坐立起来,鼻血又一次的喷涌而出,吓的侍立在旁边的索尼急忙大叫太医,随军四名太医,四名已经离开,剩下一位在黄太吉榻前听命,听到索尼的急叫,他急忙冲进帐中,为黄太吉止血治疗。太医手颤抖,脸色发白,从入帐到现在,黄太吉喷涌的鼻血,足有三碗了,感觉黄太吉全身的血,都要通过鼻子全喷出来,看黄太吉虚弱濒死的样子,怕是熬不过今晚,一旦黄太吉出了意外,他这个值夜的太医,肯定是第一个被斩首之人,如此情况下,太医如何能不颤抖?
“保密,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黄太吉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他抓住索尼的手,用力命令。
“奴才明白。”
索尼坚定回答。
黄太吉这才微微松口气,放开他的手,倒在榻上,用一种虚弱无比,几乎是听不到的声音问:“豪格走到哪了,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