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静犹豫了一下,余初已经热情地给他指路:“那边!”
手心和指腹的细菌早就在想象里疯狂地繁殖了,谭知静向自己的洁癖投降,走进余初家的洗手间。
就像那次在学校洗手时一样,余初又是站在门口,看谭知静用外科医生手术前后的手法洗手,忍不住问:“你在别人面前一直都是这么洗手吗?”
谭知静搓着手上的肥皂泡,说:“当然不是。”
余初看不到他的表情,有些摸不准,便朝前走了一步,歪了下头。这时谭知静也看过来,脸上带着笑,不是那种敷衍的,而是像在传递什么信息,需要几分灵犀才能看懂。
余初顿时心脏狂跳,大受鼓舞地往前走了两步,问他:“为什么呀?”正好见谭知静洗好了,忙又像上次那样帮他关水管。
谭知静在洗手池里轻轻地甩了几下手,没有回答,却问道:“你们学校那种事多吗?男生欺负女生。”
余初反应不过来地摇摇头,随即灵光闪现,“你不会是替你姐姐家的小孩儿问的吧?”
谭知静欣然地叹气,“确实是,我姐他们现在就开始担心我小外甥女以后会不会性格软,会不会被欺负。”
余初又呆住了。谭知静只有在说起家人时话才会多起来,可他又不懂了。
“小孩子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谭知静的眼神陷入回忆,笑容幸福地说:“又湿又皱,可怜巴巴。”
余初惊讶地张大嘴巴。
谭知静不知是因为想起外甥女当初起名字的艰辛,还是此时看余初可爱伶俐,又或者只是因为余初之前问过他,所以他才问回来:“你的名字是哪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