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乌发披散发间缠绕了很多红丝,蹙着眉尖,一双黑色的眸子全无焦距,含着如轻如烟的愁态,望着虚空,红唇虚弱的翕张着。

泡在血水里,是这般娇柔和怜楚。

柴岫见了便觉得心被狠狠撞了一下:被自己护在身上捧着心尖上的人儿,从来都舍不得她吃一点苦头,有时候听她提到别人纵使心中不虞,暴虐万千。可也不忍惩罚她零星一点。

可如今却遭受如此痛苦,一瞬间他的戾气如潮水间翻腾暴涨。

可到底死死扯回自己的理智,柴岫锁着冠玉的眼神已然森寒:“说出你的条件,放了她。不然一起死。”

这么费尽心思的把人劫掠过来,自然有他的目的要达成。

但冠玉道人此刻依旧心如止水:“狠辣的心性,刁钻的出手。任谁知道了都不得不赞叹一声。你是天生出色的魔。而我无涯宗那群酒囊饭袋,估计都填不饱你的肚子吧。”

“少废话!”

眼底森寒已然凝结,柴岫不欲与他多说,手指一抓,指尖瞬间暴涨,三尺如药银的锐光凝聚指尖。

一圈近乎于扭曲空间的力量所撞出一道弯月,被他攥在手里。

凝聚出如同血月的猩红的一弯勾镰,一时竟好似妖月出于鬼山之巅。

缠绕着阴冷鬼影的勾镰就这么抵在冠玉的咽喉。

“再说一遍,放了她。”

冠玉道人避无可避,或者说根本就不想避,他指腹压在指在自己喉咙上的镰刃上,连着指尖都都染上了一片暗红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