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里,只有米丘和江冽两人。
江冽扔了黑刀,倏然抬头对上米丘的视线。
一瞬间,如同闸刀落下,米丘头皮发麻,心跳如鼓。那双眼睛浓如黑墨,看不到半点情绪,却如同最深的黑潭,径直将她溺毙。
她瞳孔一缩,瞬间垂下视线。
狗崽子这个表情,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是听到了。娘的,她怎么就那么寸,只是敷衍魔教人的两句话偏偏就被他听到了!
——又是演戏又是弄虚,即便没有三分真心也有一分感情。
——莫要对江冽多加折磨,否则破了相了,就不好玩了
——看一个男人像条狗一样被你搓圆捏扁,多有意思啊。
艹艹艹!根本不能回想,一回想她就头皮发麻、浑身颤抖。她刚才为什么要戏瘾大发把话说得这么绝,她现在恨不得穿回去掐死口无遮拦的自己!
所以现在她是什么,是处心积虑把他当狗玩,表面上被他杀了爹,其实是杀了他爹的仇人之女?
娘的,怎么这么乱,这两个王八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还一口一个“少主”叫着,莫不是炎远冬那个老王八故意送过来挑拨她们的吧?
她想到江冽对杀父之仇的执着,一时间心乱如麻。还未来得及想好说辞,一垂眸就看到对方的长靴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江冽的长靴是黑色的,此时却淋漓出了红色的脚印,鲜红的印记像是死神留下的印章,重重地烙在米丘的心尖上。他每向这里靠近一步,米丘的眼角就是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