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说:“那一位虽然姿态摆得更好,但终归不是走正道的。”
杜醒说:“你越说我越糊涂,又说那小子心机深,又说那小子走正道?”
杜清说:“你心机不深?”
杜醒说:“不深早死啦。”
杜清说:“你不走正道?”
杜醒明白了,心机智谋这东西,和走不走正道没关系。手段用得好了,能在正路上走得更远。就像金玉楼这名儿一样,俗气人眼里亲切,风雅人眼里也亲切,这才是做人做事应该达到的境界。
杜醒说:“那我们就留下了?”
杜清不置可否:“至少喝完好酒再走。”
杜醒击掌一笑:“对,喝酒喝酒!”说完往床上一倒,呼呼大睡起来。
杜清盘腿坐着,闭目休息。
正午时分,谢则安亲自来请他们去吃饭。晏宁公主跟过来了,县衙这里仆从虽少,却都是得用的人,最简单的家常菜也做得色香味俱全。戴石把酒拿了上来,给杜清、杜醒倒满一大碗。
杜清被酒吸引了,杜醒却盯着戴石的手看了一会儿,问:“这是握笔的手,为什么干奴仆的活?”
戴石不卑不亢地站直了,回道:“奴仆的手,难道不能握笔?何况在官人身边,我不觉得自己是个奴仆,我觉得我是个堂堂正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