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快走?你那点工钱还扣得起吗?饿死了也别来找我借钱。”收回手,从不在嘴上认输的男人撑着脸,老实不客气地呵斥。
“知道了。”才不把他恶劣的语气放在心上,阿绿依旧笑着跟他挥手。
耗子转开眼,方才还埋在他发间的手贴着裤缝,悄悄地握紧又张开。
房产交易中心的空调是这世界上最没人性的设置。冷气从六月开到九月,暖气从十二月到次年二月。除开这些时段,哪怕暴雪袭城或是烈焰高照,麻木的物业公司都不会有丝毫照顾。同时,八月中下旬时节,即便室外的气温已经降到了二十五摄氏度以下,室内的空调系统却依旧运转无误。宽敞空旷的受理大厅里,冰凉的地砖与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面无不散发着丝丝寒气。小白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抱着一摞文件袋瑟瑟发抖。
耗子敞着衣领坐在他边上,悠然自得地抽烟:“你才多大,还没到三十呢,就虚成这样。”
“看我。”炫耀性地拍拍自己厚实不到哪里去的胸膛,耗子洋洋得意,“这就是锻炼的成果。不是我跟你吹,上周和老李他们游泳的时候,我一口气游出八百米,喘都没喘一下。”
小白自愧弗如,思量着是不是也该去健身房办张卡。
当天晚上,耗子就发烧了。
阿绿接到电话,咋咋呼呼地赶来,站在门外狂按门铃。耗子吸着鼻子,恨不得整个人都陷进被子里:“我还没死呢。急什么。”
阿绿担忧地看着他:“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要。”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他脸都白了还不忘记钱,“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