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吓了一跳,连忙解释:“徐医生说……”
“别多管闲事。”荀慕生打断,“他不需要你照顾。”
“是,是。”管家慌不择路地离开,拐角处传来一声叹息。
荀慕生在门外站了很久,手里拿着一个药瓶。
这药是上次带文筠——现在是迟玉了——去医院看病,医生给开的,让他监督,他便每天晚上守着迟玉服用。
习惯使然,将迟玉带到别墅来时,竟然将药也带了过来。
简直是个笑话。
他低头看着药瓶,片刻后手臂重重一挥,将药瓶砸了个粉碎。
外面安静下来,迟玉躺在黑暗里,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浸入鬓发。
他终究还是彻底醒来——以最惨烈的方式。
过去经历过的痛,再次迎头打来,仍是锥心戳骨。
他抓紧了床单,强忍胸中剧烈的震荡,悄声自问:“我为什么还活着?”
为文筠而活是个虚伪的谎言。文筠死了,就是死了,难道拿走文筠的名字,就能替文筠活下去?
早该想明白的事,却偏要等到山穷水尽,才将自己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