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蔓上前几步,扪心无愧,凝视老爷。

“老爷不要被她欺骗。”

“适才,她耀武扬威,恫吓一众侍女,与平时之状,完全不一样。”

“你只瞧侍女们跪着,便知我所说,才是真话。”

宁洁薇合理,给出解释。

“她们欺负我,怕老爷怪罪,是故,听到老爷脚步声,胆寒意怯,急急下跪。”

她委屈,啜泣着说话。

“恶事做尽,还要装可怜,妾身从未见过她们这般虚伪之人。”

“或是,什么样的主子,便教出什么样的奴婢吧。”

“老爷有所不知,姐姐打我。”

冷蔓始料不及一惊。

“我何时……”

许明骞眸色忧忧,上下查看。

“打在何处?疼不疼?”

宁洁薇娇弱,姿容更显妩媚。

“两边脸都被掌掴,你看你看,红肿不堪,直发疼呢。”

冷蔓听不下去,怒然揭穿。

“宁妹妹怎可诬告?那是你的胭脂。”

许明骞狠下心,稍加力道,两记耳光,落在夫人脸上。

“胭脂,是么?我也给你打扮打扮!”

冷蔓立足不稳,摔倒在地。

“啊!啊!”

许明骞戟指怒吼。

“我告诫过你,薇儿是我心爱女子,不许你动她,你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么?”

冷蔓捂着脸,疼得瑟瑟发抖。

“你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许明骞一阵心虚,泄几分怒气。

“我一定说过,只是夫人不上心,根本没仔细听。”

“薇儿敬上爱下,对你向来谦恭守礼,府里所有人,全都看在眼里。你说,她恫吓侍女,谁会信?”

他阴阳怪气,嘲讽挖苦。

“夫人以为自己,是何地位?非是妻子,起码是客么?”

“呵,可笑。”

“赖在别人家里、不肯走之人,算什么客?”

冷蔓愤懑堵心。

“你……你……”

许明骞高高在上,鄙薄视之。

“我什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夫人认清自己地位,方可安分守常。”

“而今,是我和薇儿,养着你们母子。没有薇儿,你连个命妇头衔也无,不感恩便罢,哪得忿忿不平?简直莫名其妙。”

一字一句,刺痛冷蔓心处,惹弄泣泪如雨。

“老爷,我们毕竟住在一起二十余年,就算没有夫妻情分,也总有一丝亲情吧?”

“你何忍凉薄?”

“你所见,宁妹妹之貌,全是假的。妾身担心老爷,被她欺骗感情,所以直言劝谏,话虽不好听,却是良言啊。”

许明骞神情淡漠,不为所动。

“被她骗,我乐意,轮得到你多管闲事?”

“夫人企图撤走薇儿物件,打碎她最心爱的花瓶,合该受到惩罚。”

“来人,去朱弦居,搬走所有正妻规制之物,换成妾室规制。”